后院隔绝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主人起居,另一部分则是菜园花圃,菜园的一旁则是马厩。
高仲密热情的引着李泰在宅邸内逛了一圈,站在后堂大屋门前说道:“这宅邸自然不及阿磐你乡里旧居宽阔宜人,但现在流落外州也只能入乡随俗。你父子族属本是乡居融洽,却受我迫害
阿磐你以德报怨,进言救我,于情于理,我都该帮你置业安居。你既已还,前受大行台所赐诸类事物,一并付你。你如果不厌我害你父子分离、乡土难归,我就在这里借居一庐,咱们相依为命。”
重逢时间不久,这已经是高仲密第二次作此表态了,可见态度诚恳,并不只是客套的说说而已。
由于后世记忆的影响,李泰对于房屋产业比较敏感。这座宅邸占地将近二十亩,而且还是位于华州州城这一军政中心,在他的观念中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豪宅。
当听到高仲密要把这宅邸送给自己,李泰确实大感意动,但很快又摇头道:“使君这么说,实在让我无地自容。使君名重于世,不论东西,即便无我进言,宇文大行台必也搭救礼遇。
恩义云云,请勿复言。阿耶他不知所踪,使君便是我在关西唯一可仰的亲近长辈,肯收留庇护,我已经感激不尽”
他倒也不是在高仲密面前耍什么心机话术,而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感受,的确觉得就算没有自己进言,宇文泰大概率也不会把高仲密怎么样。
眼下的高仲密虽然一副丧家之犬的狼狈模样,但其所出身的渤海高氏,却是河北世族豪强的代表。就连高欢初入河北时都要与渤海高氏合籍论亲,自认比高仲密兄弟们矮了一辈。
高仲密背叛东魏、投靠西魏,所带来的政治影响绝对不小。而且严格说来,邙山之败的确跟高仲密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宇文泰作为南北朝末期最出色的政治家,自然不会随便迁怒高仲密这样一个身份特殊的降人。
高仲密对自己感恩也好、愧疚也罢,李泰却不能安然受之。
毕竟眼下自己在西魏仍是一名不文,而高仲密却是三公高位,如果不能端正态度来相处,长此以往,即便有什么旧情,也会很快消磨殆尽。
听到李泰这么说,高仲密又长叹一声,拍着他肩膀说道:“阿磐你不怨我恨我,我心里宽慰许多。俱是离乡失势可怜人,不必再作上下之分。从此以后,你我叔侄相亲相助”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