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凡拿起绳子,将手表一圈又一圈的捆在了衬衫里边。
再将证件和贵重物品往酒馆一放,起身就往旅馆的外面走去。
他现在要去一个地方。
一个被日记本灌输在记忆的很重要的地方。
天桥路,这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场所。
早几年的时候,它也曾萧条过。
但是现在,随着这个国家的复苏与兴旺,这名为天桥路的所在,又恢复了些兴盛的苗头。
桥下的街道密织交错,胡同是重叠比邻。
就算是麦凡有这里的记忆,要找到那处隐蔽的地点,也废了很大的功夫。
而且光找到了地方,还不行。
他还得过得了特殊甄别。
跟人打交道,麦凡在行,这个时候的他可没半分归家时的瑟缩,羞赧,与土气。
他抄着兜,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痞气,溜溜达达的来到了一处大院的门口,朝靠在墙边上负责把门放风的兄弟靠了过去。
“兄弟,有火吗”
说这话的同时,麦凡从口袋掏出一包红梅,自己单抽出来一根,其余的整包都塞到了那位兄弟的手。
这大方劲儿让对方一愣,跟着就回了一句:“有怎么看你有点眼生啊。你不像来买货的,你是来见泉哥的吧是想要我帮忙引荐一下”
“也不是不行,你得想办法证明一下自己,最起码不是过来钓鱼的便衣。”
有门证明自己是吧
麦凡将香烟夹在耳朵后面,把昨天才开出来的归乡证给拿了出来。
“我昨天才回家的,总不能回来一天就去当卧底了吧”
“兄弟眼睛尖。我不是来买货的,我是来卖货的。”
“卖的是这个”
麦凡掏出来一只黑色的电子表,用口袋遮掩着给那兄弟看了一眼:“就这样的,我还有好几只。”
一块表,一句话,让对面的大兄弟卸下了心防。
他左右看看,趁这会的胡同里没人,就将那包红梅往兜里一揣,朝着麦凡偏了一下头:“走”
说完,就领着身后的人往院后的一条小路上走去。
他们饶了一个半圈,后又从这个大院后墙拆开的一个洞里钻了进去。
那处墙是半塌的状态,等人进去了,再用土坷垃和浮砖顺手堵住洞口。
这里平常压根没什么人过来,是一个很隐蔽的入口。
还以为这里挺寒酸的,待到进了大院里边,麦凡才觉得自己还是见识少了。
这院子可大,当搭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大棚,外面用塑料布罩着,一些一看就像是会占便宜的妇女,轻车熟路的在这个大棚口处进进出出。
她们手都拐着篓子,篓子上盖着布。
看不清她们买了些或是卖了些什么。单只看表情,却是一脸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