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少女脑子一懵。
“你先前讨了那么多铜钱,人多眼杂的,不安全”
故事中常说,乞丐这一行,向来不太好混。
先前张坤虽然一直在路边躺尸,却也不是什么也没干。
他偷偷的观察了行人,也听到了许多过往书生和商人的交谈。
这里应该是京城,太后当政抓权,皇帝奋发图强,想要变法维新。
还听到了什么“海战失败”、“割地赔款”什么的,更听到一些关于“东洋人”和“西洋人”如何高高在上,横行霸道的传闻。
再就是各地乱起,什么红莲教,小刀会这些反贼出现,直隶那里更是闹起了“拳民。”
内忧外患,一片混乱。
张坤一听就明白了,中学历史学过的,这肯定是青末乱世,列强入侵,民不潦生的当口。
而这时候,歧西太后仍然高高在上,不理民间疾苦
李中堂像是一个裱糊匠,今天补这里,明天补那里,什么也不干,就是投降。
雪花白银如水般的赔给外国人。
亡国灭种的当口,有人大声疾呼,有人彻夜难眠。
当然,也有人浑水摸鱼,欺压百姓。
底层呢,更是群魔乱舞,什么人都有。
尤其是乞丐这一行当,历朝历代名声都不太好,那是不用多说。
强者挥刀斩向弱者,弱者挥刀砍向更弱者。
自古以来,莫不如此。
白天的时候,小丫头讨的钱虽然不多,也有好几百个铜钱按此时的物价,足以购得三十余斤上好优质大米了。
对有钱人来说,这点钱就是随手打赏的事,对普通百姓来说,这笔钱可以让一家三口一个月活得很好。
更别提一无所有的乞丐,在他们眼里,这是一笔巨款。
钱财露了白,就是原罪。
尤其是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的时候。
“就在这里。”
一个凶狠夹杂着些许得意的嗓音响在耳边,夜色之中,出现两个人影。
各自提着一根棍子。
少女心中一惊,回头望去,就轻呼一声:“是他。”
张坤也认出来了,左边那位出声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头上还包着布片,隐隐有血迹渗出。
此时正满是仇恨的看着自己。
这人正是昨晚洒醉醺醺的,在大雨之中剥了自己校服和鞋子那家伙。
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皮肤黝黑,身体健壮的三十出头壮汉。
壮汉一脸横肉,大蒜鼻,胡须乱长着连在腮边,看起来有些吓人。
他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少女乞丐,喉结动了动,明显在咽口水:“钱,一人一半,女的我要了。”
“黑哥,香主那里说过的,有好货色要带回去,能卖钱”
瘦子有些不甘。
“少废话,最多不弄死就行了,还可以带回去。”
壮汉嘿嘿笑了笑,挥了挥棒子,眼中全是凶光,就要向前。
一个瘦不拉叽的女孩,一个躺在地上动不了的痨病鬼,废园这里晚上又没人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