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科,我看是这样。现时上上下下不都在重视舆论作用吗?咱也给他钟景良小子,来个‘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华建平受到顶头上司许诺“完成报复钟景良任务”,建议局党委配“信访科副科长”的鼓励,当即兴高彩烈建议说。“俺这边组织人在机关和局直,继续造他钟景良原在省城读书包女生,又报复殴打揭发他的正派学生;故受处分由省城下放县城;不怕人们不信,俺就给他来个‘曾参杀人’般到处反复宣传。你那边呢?就依科长职权,时时处处给他使绊刁难,不怕他不铤而走险,到那时就到清还总账时候。”
正当方士元听从忠实狗腿、属下华建平建议:那边他联络人在机关和局直内,继续大造“新来信访科的钟景良,原来大家还一直在怀疑他的身份问题。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别人花钱托关系,时刻巴望上调都难办到,他可倒好,本在省城却自愿回县城?自说是调回来离家近好照顾年迈父母;狗屁!完全是欺人自欺。实际情况是:该钟原在省‘综大’读书时,就包养有女生;后被别人揭发,却仗着会几路少林武功,却将揭发他的正派学生打得鼻青脸肿。这才受组织处分,由省城下放县城。这样的人大家可要防备警惕;尤要及时提醒组织领导,千万不能对其提拔重用;否则将贻害无穷------”等的舆论;他则在科室内,依仗科长职权,既合理合法,又明目张胆,给他钟景良时时小鞋穿,处处脚下使绊,让他终于难以忍受,不是到局领导那儿告状不赢(因自己早向局领导打过预防针:此人原在省城机关时,就个人主义严重:时常为不能满足个人私欲,就同组织领导闹对立。),就可能铤而走险;那将中吾之计,最终毁了他自己------
于是,就从那天科长方士元去市里“临时出差”返回之后,单位内政治形势和新同仁钟景良的处境命运随即大变。亦就是在翻过双休下个周一,机关各科室例行工作会上,科长方士元郑重宣布说:“从本周开始,本科人员工作做局部调整:正常信访业务坚持按原来分工,要做到各司其职,各负其责;不能有任何松懈麻痹。钟景良同志以后负责科室内务,包括办公室每日清扫,擦桌抹椅提茶倒水;收签报纸杂志及所有上访材料------总之,凡本科一切杂务,都由你全权负责。”
听到此一全新分工,除华建平外,大家都深感突然;但反映在脸上却表现各异:侯副科和陈姐虽亦感意外,但仅互看一眼,明知此分工欠妥,但却心照不宣,睁只眼阖只眼,谁都不置一言。华建平却在哪儿窃笑;肯定在想:以后有你小子受的。
“科长,既往清扫卫生提茶倒水收签报纸材料等,一应科内杂务,不都是大家一齐动手干的吗?”但明知是方士元故意刁难钟景良,叶蓝气不平,还是提出己见说。“把偌大信访办杂务卫生全让景良一人承担,人家亦是计内干部,又非勤杂人员,恐有些不妥和不公吧?再说哩,他既是信访新手,不分担业务,啥时能够独挡一面?”
“嗨,科长既然如此安排,自然有人家的道理。”华建平却乜斜叶蓝一眼说。“我们做下属的,只管做好自己份内工作算了,何必多言多语?”
“哼,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许人问。”叶蓝当即顶过去说。“谁愿甘做狗腿是他自由;俺自提意见与你何干?”
“好了,好了。咱搞信访专做别人思想工作的;自家人在屋内先自我矛盾,还咋好做别人工作?”方士元忙从中调解说。“叶蓝,我对咱科工作做这样局部调整,也是有通盘考虑的。信访原本严肃敏感工作,一着不慎将带不良影响。景良毕竟新手,让他边干杂务边在周围观察见习;待他摸索差不多时再分具体业务,这全是为他考虑。”
“是呀,是啊。还是科长考虑问题细致周密。”找准时机俺亦一语双关微含讥讽说。“如此安排,俺没意见。不就是每天搞搞卫生收签报纸材料吗?举手之劳,既累不着亦难不倒;且还是对俺意志和耐力的锻练和考验呢!”
亦就从那天之后,机关守大门的江师傅便看到,信访科新调来的那个年轻人小钟,每天都是第一个提前上班来;而一天两晌,却又是最后一个下班走;还既往该科谁遇到便顺手提茶倒水,现倒成他一人的专职。于是,便有人怀疑的私下动问:“那小钟原本是个临时工呢,还是犯了什么错误被罚劳动改造?”在边上听到的华建平不禁脸转一边窃笑。但正巧路过的叶蓝却义正词严代答道:“什么,人家是临时工,或是犯错误被罚劳动改造?告诉你们实话吧,人家不仅是正儿八经国家公务员,且还是堂堂正正的重点大学毕业生。对,是犯‘错误’了。错就错在省城读书时,于酒馆见义勇为,救一个被歹徒欺负的弱小女生;并将那歹徒们打得鼻青脸肿;故才为报复罚他劳役。”
“噢!原来这样啊。”原怀疑景良身份干部便连连点头且发感慨说。“不在人们都说‘雷锋精神过时了’;现代人别争做好事,说不定会惹祸上身呢。可他得罪的那歹人究是谁哩?亦太可恶太阴毒了吧?哦,俺知他是谁了------”
嗨,难道真是举手之劳,累不住亦难不倒,亦是锻练和考验吗?那更大而艰巨的锻练和考验还通在后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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