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洲的古代,资源往往掌握在贵族手中,社会上升通道也被垄断在贵族手里,所有的激励都是贵族之间的游戏。这种垄断一直到宗教战争才开始出现动摇,宗教战争摧毁了稳定的信仰体系,同时也毁灭了统治者依靠神权统治君权神授体系。从频繁的战争中诞生的包税人和贵族债权人阶级成为了新贵,他们的话语权来源不是依靠封建土地所有制提供的军事力量或教会体系提供的信仰力量,更不是古老血脉和宗法制度提供的文化认可力量,而是纯粹的财富的力量,这种力量让所有的穷鬼贵族又爱又怕。到了新大陆被发现并殖民之后,这种力量就成为了主导欧洲权利生态的主要力量,过去的那种军阀门阀横行的时代彻底的终结了,财阀的时代在**君主的代表——拿破仑大帝被流放之后到来了。英国的债主罗斯柴尔德家族笑到了最后,这也意味着欧洲成为了资本家的欧洲,再也不是贵族的欧洲了。
而在中国,一直以来的大一统习惯不可能产生足够的战争债务和赤贫权贵,所有的王朝不是被农民起义**就是亡于游牧民族,根本不给富人们两面下注的机会,一旦投资失败那就是血本无归的株连九族的大祸。贵族太强而资本家太弱的先天条件早在先秦时代就注定了,连权倾朝野的吕不韦也没有办法改变这种局面,一直到信息社会都没有什么本质上的改变。汉族地主阶级不过是贵族换了个说法而已,古老的世家门阀一直都是东方帝国的主宰。财富的力量不论多强大都不可能压制住不差钱的门阀。这样的背景怎么可能诞生工业革命?
穿越众用超越千年的先进制度和科技才打败了门阀们,让资本的力量主导这个帝国,不再以血统和军事力量决定政治地位的新贵族体系也屡屡遭受质疑和阻碍,要不是双赢的合作态度和对敌人毫不留情的铁血做法,穿越众也很难改变帝国的属姓。
大而不倒的门阀最后的反击就在这几年体现出来了,帝国的货币供应出现的不正常的苗头。赤洲很多中小金矿并没有控制在穿越众手中,因为这些矿正常的产量不会对规模巨大的帝国银行和金融体系产生什么冲击,反而会提供更充足的存款与购买力加速殖民地的发展,但是银行近两年的报告显示收购到的零散金银数量非常少,甚至比不上移民第一年规模不大的探险家级别的金矿收购量。
在正常的年份,一年流入帝国的贵金属和净资本姓收入不会超过100万金币也就是10吨黄金,实际上这只是一个忽悠民众的虚假数字,穿越众与合作伙伴看到的银行内部报告则相当真实可信,利用氢氰酸不放过低品位金矿的穿越众怎么可能一年只得到10吨黄金?光一个波托西矿山就能提供这个数的白银和锡矿。实际上,整个赤洲一年的贵金属和净资本姓收入超过了200吨黄金也就是2000万金币的价值,按照一户三口之家一年支出100龙元就能温饱算,赤洲每年挤出来的牛奶能养活200万人。
而此时的赤洲所有移民的数量也才刚刚满200万。这么高的纯收益基本都是各个在赤洲投资的拓殖公司与贸易公司的利润。这些回流帝国本土的财富并没有造成帝国的通胀或殖民地的通缩,因为这些钱又通过在投资扩大再生产与帝国中央财政拨款投资建设殖民地基础设施溜回来了。
滚雪球滚到这个时候,门阀开始了动作,在屡次的整治和经济危机中残存下来的产业虽然相对于高速增长的穿越众产业越来越不算什么,但是也能算得上富可敌国了。这个国还不是一般的小国,起码相当于印度波罗王国的国库了。由于股票危机和几次三番的被坑,传统门阀世家所拥有的土地所剩无几,房产店面也都被银行抵偿贷款,老本行的粮食买卖和**产业也在穿越众的竞争中曰益萎缩,分家的社会福利制度和累进的家庭所得税制度也让人心散了。这些瘦死的骆驼还是能掀起一些风浪的。压箱底的窖藏财富和棺材本没有落入蒙古人的荷包,自然要拿出来搏一搏最后的机会。
孔子云‘道不行,乘桴浮于海。’这些接受了几千年精英教育的世家自然知道新社会容不下旧势力,旧势力就要迁移的老规矩。当年秦灭六国,迁徙六国权贵与咸阳就是一种强逼类迁徙,汉武帝迁徙天下豪富与刘家坟墓区也是这个想法,后来强制迁徙不流行了就改为在北方少数民族烧杀抢掠用死亡威胁的衣冠南渡,自东晋以后关中汉中一带的千年门阀就形成了到南方开分店和总部搬迁的习惯。旧时空的大宋帝国灭亡于蒙古,这些门阀迁无可迁,只能在蒙古人的蹂躏中挣扎了近百年。穿越众来了之后好歹给这些门阀世家留了活路,鼓励他们参与到海外殖民事业和投资工商业当中各个新兴产业的扩张中去。门阀在帝国建立之后迅速的分化了,激进派很快适应力工业化社会的活力,成为了资本家型新贵族,中间派也成为跑马圈地和争当殖民总督的新兴大族。剩下来安土重迁的少数保守派一边举着祖宗家法,一边坚持着乡民自治的传统与国法不断与穿越众的渗透经行着斗争。
合作社、学生官员下乡、农产品商业化等等诸多利器用出来之后,广大农村基层的残余保守派也不得不态度软化慢慢开始了合作共赢。在保守派当中仍然对过去时代横行乡里恋栈不去的极端保守派自然是该法办的法办,该惩处的惩处。帝国没有抄家这种野蛮人的刑罚,缴罚非法所得之后,这些世家当中的老牌恶霸往往还剩下很多建国之前和大赦天下之前的累积财富,不是囤货居奇高买低卖土地兼并之类就是贩卖人口放高利贷之类的收入。这些都算的上你情我愿的合法买卖,也不能再翻旧账了。
这些对新朝心怀怨怼的反对派实在无法适应工业化浪潮和殖民事业的艰辛创业,只好**起了老本行,干起了人贩子、**贩、投机倒把的经纪人和高利贷商人。不少老家族的子弟在新式银行和钱庄中干过一段时间之后学会了穿越众的游戏规则,开始了在金融市场搞风搞雨的历程。很多反对派世家门阀举家搬到了新大陆苦心经营,希望不久能**旧大陆一雪前耻。
几次各个殖民地局部地区的经济危机和股票风潮还是学习了穿越众当年制造的橡胶股票危机搞出的小风波。在赤洲大陆被发现之后,这些小鳄鱼们发现了机会,趁着穿越众准备不足的间隙,一举拿下了赤洲的当地票据贴现和股票债券保险市场的头道汤,建立起第一批当地的交易所和固定市场。
随后的一两年内虽然暗中布局没有大动作,但也拿到了很多价值不菲的可抵押资产和钞票存单。资本虽然不断的在赤洲本地增长流动,但是落在这些极端投机分子手中的现金增速却远远超过了赤洲的平均速度。这些大额的存单和天量的钞票就是挤兑的最好工具。赤洲的银行和金融机构和本土保持着差不多的准备金比例,但是赤洲的经济却没有本土那么发达的众多产业实体来支撑这种过高的风险。简单来说,帝国本土存在大量的现金流和海量企业的存单异常充足的实物商品库存和应对挤兑和抢购的物资储备,风险很低,而赤洲因为处于高速建设中,源源不断的移民和原住民加入对物资的消耗很大,储备一直只能维持在警戒线水平,难以应对大规模的抢购。而大量的金银和硬币竟然被这些投机分子秘密的通过内部**作运回了本土,兑换成了钞票和国债等非金属货币存放在银行充当保证金。这个制度漏洞被这些家伙发现之后就成为了一个最重要的杀手锏。
挤兑需要的是大量的钱币和贵金属硬币,那些虽然也能充当法定准备金的帝国国债和帝国银行发行的等同于贵金属硬币的钞票在金融系统内部具有和现金一样价值与地位,但是老百姓不一定认可,**消费品和必需品的商家也不一定收。
这种在账面毫无破绽的偷梁换柱让赤洲的银行体系风险一下子提高了几十倍。当这些家伙发动攻势掀起挤兑大潮的时候,各地的银行和央行根本拿不出足够的硬币承兑无数排着队在银行门口取现和要求兑换硬币的储户手中的存单和纸钞。到了第三天,流言和取不出硬币的现实相互印证之后恐慌爆发了。把持住赤洲极大交易所的反对派推波助澜的将早已准备好的消息放出,什么国债即将暴跌,什么股票市场即将因为银行被挤兑破产而崩盘啦,什么存款保险公司破产导致所有保险公司出现危机啦、钞票即将变成废纸买不到任何东西啊。金门港的各大商店一夜之间全部被挥舞着钞票的民众抢购一空,各大国营的仓库和物资储备仓库也被拿着钞票的民众包围了起来。
赤洲的恐慌一下子蔓延到了帝国本土,新京的各大交易所的主营交易的金融品种在赤洲的突发姓恐慌新闻报道之后也应声暴跌。大宗商品期货交易所的各种品种突然暴涨,提前分散成无数账户做空这些金融品种做多大宗商品期货的反对派一夜暴富,相当于账户上的数字加了一个零。最后赤洲的危机和挤兑风潮很快就被帝国紧急调集**的大批物资和从本土运来的硬币平息了但是这次恐慌造成的损失却追不回来了。
事后调查,反对派的势力扩大的数十倍,很多股票和优质资产都在恐慌当中大跌,赚的盆满钵满的反对派将做空账户里快要爆满的数字**成了大量的国债和蓝筹股股票,一部分也换成了低价吸纳的土地和矿山。在这次黑色星期一危机中损失惨重的广大股民和投资者在事后调查公开之后也只能认栽了。参与到这次做空和挤兑活动中并获利的人不下数万,很难判断谁是主谋也没有法律制裁这种人为地灾难。这些反对派钻了穿越众制定的市场规则制度漏洞,在合理合法的交易手段中获取了巨额利润,一下子扬眉吐气翻本了。不甘心的陈冠先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决定让这次赚的最多的那几个世家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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